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卸下痛苦的磐石

1999-10-10 来源:生活时报 游宇明 我有话说

你一定见过那些巨大的石头,它们遍布于乡野和城市的公园。石头的性格变幻莫测,它们一方面可以用来建筑房屋、填补土坑,另一方面你如果让它们随意摆放,它们又可能阻塞我们行进的道路,我就不止一次听说过庞大的火车被石头颠覆的恶性交通事故。

人生的痛苦就是这样一块具有两面性的磐石。我们的一生就处在这么一种痛苦了兴奋,兴奋了痛苦的循环中,没有了痛苦的石头挡路,一个人就不会获得人生的完整与深刻。

沉溺于痛苦可以毁灭一个人的才华。我认识这么一位老教师,他年轻时很有才气,写的一部长篇小说曾得到好几位著名作家的肯定。1957年,他被打成了右派,接着又下放劳动,老婆与他离了婚,朋友与他绝交,受尽了生活的折磨。1981年平反后,他又拿起了笔,写了四五部长篇小说,可每部都离不开自己打右派、被批斗的生活经历。编辑们开始退稿时还给他回回信,鼓励他继续创作,后来看到他部部小说都是这种陈腐味道,连信也懒得写了,只是直接把稿子寄还给他。老人写了近20年,在报刊上发表的作品还不足1万字,而且大部分发表在校刊上。

老人的经历是我们的前车之鉴。它告诉我们:一个人是不能背着痛苦的磐石赶路的,否则,你可能会一事无成。诚然,一个人要想完全忘记自己遭受的痛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痛苦就像一只火钳,它常常在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些不堪回首的伤疤。但无论怎样,我们都应该有走过痛苦的勇气,应该把精力集中在怎样进取上,只有这样,你的生命才会超越平庸。

总想起台湾著名作家李敖。因为坚持自己卓尔不群的政治立场,他一生坐了好几次国民党的监狱,可谓灾难深重。但出狱之后他不屑于咀嚼自己在狱中的痛苦,而是以一支比入狱前更加犀利的笔进行广泛的政治和社会批判,他的作品深受台湾读者的喜爱。对于李敖,痛苦不仅没有成为人生的绊脚石,反而成了他磨砺意志的一种手段。

是的,我们要学会利用痛苦的磐石,该用它填坑时填坑,该用它做基脚时做基脚。生命是有限的,无论你选择怎样的生活方式,它给与你的日子都是一样多,与其愁眉苦脸过一辈子,何不及时把心灵清空,让自己轻轻松松走向岁月的远方呢?

痛苦的彼岸就是生命永恒的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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